车进了榕江地界,高速路没了,换成了盘山公路。

        柏油路变成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再后来干脆成了黄泥巴路。车子像喝醉了酒,在崎岖的山路上左摇右晃,颠得人骨头都要散架。

        天擦黑的时候,司机把车停在一个陡坡前头,前面是一条被雨水冲得沟壑纵横、窄得只能过一个人的烂泥巴路。司机探出头,借着车灯看了看,直摇头:

        “老板,真不行了!这路,别说我这车,拖拉机都够呛!再开,底盘非得磕烂不可!”

        周富贵推门下车,一股带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山风扑面而来。

        他拉开后车门。林小雨父亲抱着骨灰盒,佝偻着腰下来,身子晃了晃才站稳。

        她妈也跟着下来,一脚踩进烂泥里,鞋帮子立刻陷进去半截。周富贵赶紧从后座拎出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拉开拉链,掏出两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硬是塞到林小雨父亲手里:“叔,拿着!办事儿用!别推辞!”信封里塞满了红票子,分量不轻。他又对司机说:“师傅,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司机点点头,倒车离开。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泥路深处走。

        天完全黑透了。林小雨父亲腾出一只手,摸出个旧得掉漆的铁皮手电筒,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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