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柱在漆黑的泥路和两旁的灌木丛上晃晃悠悠,勉强照出前面一小段路。

        四周是连绵起伏的黑黢黢的山影,虫鸣声此起彼伏。

        周富贵手里的破布幡子又轻轻动了一下,林小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大哥…就是这条路…那年我揣着两百块钱,跟着村里的秀姐去城里打工…天也是这么黑…路也是这么难走…我…我害怕,又高兴…”

        周富贵没吭声,只是把破布幡子往身边拢了拢。

        走了快一个钟头,翻过一道光秃秃的小山梁,下面山坳里,稀稀拉拉亮着些昏黄的光点,是灯。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房子多是土坯垒的,黑瓦顶。

        林小雨家在村子最靠山脚的位置,三间低矮的土坯房,墙皮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黄泥巴。

        屋顶的瓦碎了好几处,用破塑料布蒙着。一个瘦得像麻杆的男孩,抱着膝盖蹲在低矮的木门框边上。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姐…?”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期盼。

        昏黄的手电光晃过去,照亮了林小雨父亲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刺眼的红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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