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三天前***发来的录音——“周梅就是个棋子,现在该弃了”,电流杂音里,那句话像刀片划过耳膜。

        原来这盘棋,早从四年前就开始下了。

        村民大会那天,柳河村村部的破电扇“吱呀”转着,扇叶积满灰尘,每转一圈,就抖落几粒灰絮,在斜照的阳光下如尘雾般飞舞。

        肖锋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布料贴着后背,已被汗水浸出一片深色。

        他瘸着腿走上土台时,木板“咯吱”作响,台下传来零星的嗤笑,夹杂着瓜子壳被咬碎的“咔嚓”声。

        老魏派来的联络员坐在第一排,翘着二郎腿嗑瓜子,油亮的发梢沾着片草屑,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微黄的光。

        “各位乡亲。”肖锋翻开扶贫资金台账,纸页泛黄,边角卷曲,指尖停在“村级误工补贴”那页,故意皱起眉,嗓音低沉,“这数字我看不懂啊——王婶家上个月就干了三天活,咋记了七天?”

        台下炸开一片议论,像锅烧开的水。

        联络员的瓜子突然停在嘴边,眯眼盯着他,嘴角的笑意僵住。

        肖锋却像没看见似的,挠了挠后颈,指甲刮过皮肤,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这人笨,要不大家跟我一块儿看?”他把台账往台前一推,动作带得桌上的搪瓷杯晃了晃,杯壁“叮”地撞上台面,泼出半杯凉茶,褐色的水渍在账本上晕开,像一道无声的控诉。

        联络员“噗”地笑出声,重新翘起二郎腿,鞋底沾着泥,轻轻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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