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我与普通人之间薄薄一层的,怎么也抹不去的,是从指缝溜走的时间。

        春去秋来,严寒酷暑,蝉鸣花落,月夜星空,在无限延长的生命里被拉成了静默的画片,眼里留不住,心里更是留不住。

        花落了下季会再开,草枯了来年会从土里冒出来,树自成年后就不会再生长,十年、百年、千年,地底盘根错节,年轮圈复一圈,除了天灾人祸让它横腰截断,露出痕迹使岁月得以窥见,否则仅凭外表,不足以证明时间曾在此停留。

        今年的花若硬说是似曾相识,也不无道理,甚至有理有据——你看,它的花瓣是五片,花蕊是粉色,挂在去年吊着灯笼的地方,花败得早,可到了季节,就又都回来了。

        无一郎无意抬头望见屋檐下悬挂的紫藤花,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我踏进屋内,他转过头,眼里倒映了我的身影。

        他露出一个柔软的笑。

        视线追随,一直注视我横越宽敞的房间,走到空气清新的廊下,搭着他的肩膀坐在他身旁,听我问他:

        “看什么呢?花?”

        已经和我一样高的无一郎俊俏的脸天真犹在,即使已经杀了不知多少的鬼,升到了一人之下的柱,成为众人口中尊敬的霞柱大人,寡言冷淡的外表下,还是那个天真善良的无一郎。

        说起寡言,水柱先生才是其中翘楚。

        无一郎高兴起来,话就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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