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雪代幸终于才知道香奈惠说的完全康复是指什么。

        卧床太久的肌肉早已萎缩无力,第一次尝试站立时,雪代幸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用手臂撑起身体,那突如其来的虚软感让她瞬间失衡,手肘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如果不是及时扶住床沿,恐怕会狼狈地摔倒在地。

        有日午后,她正扶着廊柱稍作歇息,耳边传来一阵婴儿略显沙哑的啼哭。

        幸循声望去,是蝶屋隔壁的邻居妇人正抱着一个约莫数月大的孩子,焦急地请香奈惠小姐看诊。

        那孩子哭得小脸通红,小小的拳头紧紧攥着,充满了鲜活而无助的生命力。

        这寻常的一幕,却让她看了很久。

        那孩子……怎么样了呢,他会不会也会这样哭闹?他生病了吗?他……真的过的好吗?

        之前被强制压抑下去关于那个孩子的种种不确定的担忧,在此刻被眼前这熟悉的婴儿啼哭彻底勾了出来,然后,一个念头变得清晰而尖锐。

        不能再仅仅依靠听闻,她想要亲眼去确认。

        她正怔忡间,一名隐部队员端着药草筐从旁经过,看侧影,依稀是当日在京都处理后续事宜的成员之一。

        幸下意识地开口唤住了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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