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的声音再响起时,多了一丝冷锐,像刀锋划过玻璃:“省纪委组织部今早内部通气会提到,拟调青云镇副镇长肖锋到省纪监二室挂职,协助基层反腐专项。但正式文件还压在秘书长那里。”

        肖锋闭了闭眼,眼皮沉重如铅,喉间那股铁锈味愈发浓烈——果然,马处说的“橄榄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悬在头顶的利刃,只等一声令下。

        挂职?还是调离?

        是提拔,还是变相流放?

        他不敢信,也不愿信。

        青云镇的改革才刚破土,若此时抽身,那些信任他的村民、那些刚燃起的希望,会不会一夜之间被踩进泥里?

        他望向茶几上那本卷边的《基层文旅项目规范化管理建议》,封皮在残月光下泛着淡银,像一道未愈的旧伤。

        指尖抚过“全省试点”四个字,油墨微凸,触感清晰,仿佛烙在掌心。

        “绾绾,”他放轻声音,嗓音低哑如砂纸磨过木面,“明晚省委招待所302的约,你替我去。”

        “你疯了?”苏绾的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纸面“嗤”地裂开,像一声压抑的叹息,“那信笺是省委秘书长的专用款,你让我替你赴约?”

        “如果对方问起我,就说我在基层调研,不便打扰。”肖锋将信笺折回原样,指腹缓缓压过折痕,留下一道清晰的白印,像在命运的纸面上刻下标记,“我要看看,他们是想下棋,还是想掀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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