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的疼还在蔓延,萧至宁却没抬手去揉,只垂着眼,声音压得很低:“女儿知错。”
她的眼睑垂着,长睫在眼下投出片浅影,看着温顺得像只刚被训过的猫。林素薇看着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却没降反升——若是刚把她从蛇窝接回来时,她或许还会觉得这是“乖巧”,可如今早已看清:这副顺从底下,藏着比谁都硬的骨头。认错不过是应付,心里未必有半分真怕。
“知错?”林素薇冷笑一声,指尖攥紧了帕子,帕角的金线都被捏得发皱,“我看你是不知错。璃珞不过是没等你坐马车,你就敢玩‘离家出走’?你可知这三天府里派了多少人去找你?城里的客栈都被翻了个遍,你父王连军务都搁下了大半!”
她顿了顿,目光像淬了冰落在萧至宁身上:“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去跟你父王解释吧。”
说完,她没再看萧至宁一眼,提着裙摆转身就走,裙角扫过廊下的石阶,带起一阵冷意。
萧至宁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林素薇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才跟着引路的侍从往书房走。走廊里的灯笼被风晃得轻摇,把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跪下。”
刚踏进书房,萧玦的声音就从书桌后传来。没有怒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至宁没犹豫,膝盖弯得熟练——从回王府以来,下跪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冰凉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裙料渗进来,她挺直脊背,视线落在身前的青砖缝上。
书房里很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响。萧玦没说话,笔尖在卷宗上滑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却像重锤敲在人心上。萧至宁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带着不容错漏的锐利——她知道萧玦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王府上下,哪怕是侍从的脚步声,都得合他的心意,更别说她这个“脱离掌控”三天的女儿。
沉闷像水汽似的在书房里弥漫,萧至宁的指尖悄悄蜷起,后颈渗出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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