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yAn接过一碗粥,吹散其上升腾的热气。
白粥以陈米加微涩井水熬制出来、并少许添加了些盐,滋味不好,却也能勉强下肚。出门在外,毕竟不可能顿顿都好吃好喝。
“洪州百姓的日子,近来并不大好。”徐弘远很快将粥喝完,T1aN了T1aN碗沿,意犹未尽地道:“师父,你既然能以符水治病,不如帮帮他们?”
“不是那麽简单的,老独眼是有功夫底子,这才见效快,而写就灵符需一气呵成,更要全神贯注,颇耗JiNg力。”陈yAn品嚐着嘴中的微苦,眯起双眼,“以我现在法力,至多写个二三十张便要气竭,到时还不晓得会怎样,洪州城内不知有多少人得了这病,符水效果有限,若患者最终辞世,我又该如何?”
“天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分文不取,城内药铺如何看我?符水有先有後,难免厚此薄彼,其余病人是否心生怨望?龙虎山小天师已准备开瘟醮,我抢在他前头施符水,会不会冒犯?”
陈yAn一连串的问题令徐弘远哑口无言,後者愣了片刻,擦去胡茬上沾着的米粒,苦笑起来。
“是我太孟浪了,一时没考虑清楚。”
“你也是好心,但是好事并非是这麽简单就能做的,不如说,世上最难做的反而是好事。”陈yAn将白粥一饮而尽,“其实,若真想去做一件事,也不必太过在意他人看法,只需自己问心无愧就好。这样,我稍後就写几张祛瘟疫符,你趁夜将其烧了化至井中,虽然效果不一定好,总算尽了力。”
“这个法子好!”徐弘远连忙点头,“只是要辛苦师父了。”
草草吃过东西,陈yAn便在老独眼的院子里开始了写符大业,半个时辰里笔耕不辍,一直到面sE发青、头晕目眩方才停下。
徐弘远看见陈yAn的模样,连忙将其搀扶着坐下,恭恭敬敬地将祛瘟疫符收好,“师父实在仁义,令人佩服……”
“行了。”陈yAn摆摆手,“别拍马P了,记得趁夜去,莫让旁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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