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商贾嘛……”她调皮一笑,“要紧的是‘辅利官府,造福地方,惠泽百姓’”

        依岚没好气道,“不就是多给官府捐银子嘛。”

        卢绘:“阿娘说,孝道是清流的规矩,入行就得守规矩——可张味道不是士人,他只是个市井之徒。大江南北,各州各县,市井混子殴打父母索要钱财的,可不少啊。”

        “张骏伯父仁厚,有时看不下去将那些不孝子抓起来,也只能关一阵,服些劳役,被打伤的父母还要来求情呢。”

        依岚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张味道是个货真价实的孝子。”

        卢绘:“你看金媪的屋子,被褥是云缎和细绒的,床架是酸枝木打造的,桌上还有打磨锃亮的黄铜妆镜和鲜卑来的蛤蜊油——这是不少钱哪。可张味道自己屋却简朴得很,都是些粗笨家什”

        依岚点点头,“他看见金媪舍不得在药罐里放参须,还粗声粗气喊了他娘两嗓子,就挺……嘴硬心软的。”

        卢绘:“他这么孝顺,却宁可自己洒水搓衣,也没想娶个新妇来服侍金媪。”

        “这个我知道。”依岚忙道,“金媪说张味道他爹不是个东西,她受了半辈子的罪,所以除非张味道学好,不然不许娶妇。”

        卢绘长叹一声,“虽是乡野老妪,但比不少大户人家的夫人都明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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