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沁已被生死威胁吓傻,无意死中得脱,似冻僵的鱼儿怔怔任由他搂抱。
沦落绝境的虫儿,有一根向上爬的蛛丝她都愿不遗余力地揪住,哪怕这根希望的蛛丝是仇人带来的。
“胡闹。”他低叱了句,摘下自己卵青的长棉斗篷裹在她身上,打横抱起了上马。一记眼色递给随从赵宁,将那两个丫鬟也救起。
甜沁一腔酸水快要凝冻成冰,乍然被抱上了马,贴在暖和坚实的男性怀抱中。
意识还没完全恢复,她下意识依赖那热源,贪婪沉浸在这一刻的庇护中。
谢探微催动马匹,暮霭沉沉的山间风雪依旧说着惨白的寒光,两侧是黑不见底的悬崖,稍有马失前蹄便会粉身碎骨。
他单手握缰,另一手将她的腰扣得很紧,好像担心失去什么,又好像是习惯动作。
衣衫挨剐,肌肤相蹭。
甜沁死死闭上眼睛,不敢想象可能面对的悲惨命运,谢探微的声音如穿透风雪的日色暖调,落在她耳畔:“我在,不用怕。”
她眨了眨结霜的泪,微小几可忽略不计地点了下头,涩得不像话——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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