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未应声,脚下未停,但她知道他听见了。
崔宜萝被荔兰扶着,由小沙弥带路走到厢房。
天色本就不早,不过多时小沙弥便送了晚膳来。寺里的饭菜清淡,只一碗混着百合花瓣的白粥,一碟素春卷与清炒时蔬。
荔兰拿银两打点了小沙弥,又与其谈了几句,谈话声隔着窗棂听不真切,崔宜萝执着竹箸,神情平静地将清淡的饭食一一用了。
吱呀一声,荔兰推门进来:“姑娘,还得有一会呢,我向他们拿了伤药,先上药吧。”
崔宜萝缓慢嚼着口中熬得烂熟的百合花瓣,清浅香气流转在唇舌间。
“好。”
最后一丝暮光消失,天色彻底转黑,只余几点星子点缀着漆黑夜空,伴着高悬明月,照得夜空显出几分墨蓝来。
月色下,厢房门被轻轻敲响。
荔兰忙出去,随后将门开了一条缝,唤向房内坐在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床榻上看书的崔宜萝。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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