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珠将头一撇道:“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念头罢了,徐珍惦记着要做进士娘子,还瞧上了你那思远贤弟,我便想她素来爱掐尖占便宜,这秦举人定然是个好的,她能要得我也能要。可三嫂也说了,读书人家的儿媳妇有那么多的规矩,我可不想费那个老劲还过得不自在。”
这是打算放过秦思远了。
顾六爷顿时松了口气。
“我就说思远贤弟虽然文采斐然,长得又不错,可也不至于一个两个都要抢着嫁他为妻。咱们宝珠妹妹生下来就在锦绣堆里过活,身份地位家世资财那样不是顶尖儿的,从小见的就是刀枪棍棒,可弄不来文人那些个规矩,没必要为了穿双好鞋把自个的脚都削了,只要自个放开了心思,什么样的鞋咱们没有呢。六哥没本事,三哥都有办法给你弄来。”
没事和徐珍抢什么抢,真是晦气。
下次结亲一定要慎之又慎,徐家这门姻亲,真是祸害。
顾宝珠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伸出大拇指:“六哥自打研习诗画之后,谈吐见识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先说好了,六哥日后真成了名士,可得多送给我些书画。”
顾六爷欣喜又有些羞赧:“自家兄妹,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秦恒说名士的画作以后老值钱了,我想着六哥给我画一车,又不占地方,又值钱,以后没钱花了还能拿出来卖。”
顾六爷恼道:“一车?你当我是驴呢。”
“对你来说又不累,就是写写画画的事,何必如此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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