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芜抬眼瞧去,只见马上的人身着玄衣,头发高高束起,用镂空金冠固定,额间戴着一条黑金抹额,外穿银灰貂皮大氅,周身淡淡银光萦绕,腰系镀金束带,剑眉星目,面白似玉,瞳如点漆,目光凌厉,眉宇间的英气如铁马冰河般荡气回肠,带着不肯屈于人下的孤傲。
这身衣着和气派俨然武将装扮,顾明川手握缰绳,一脸玩味的看着她,她不免感叹,好一个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的少年郎。
新帝设宴三天,顾明川与高相长子高偓皆留宿勤政殿偏殿,高偓还有要务,天刚蒙蒙亮便辞别新帝回了卫尉寺。击退淮柔后,新帝下旨升高偓为禁卫军统领,赐瑾王粮食马匹无数,而对击退淮柔主将的顾明川却未曾封赏任何官职,他挂着将军的头衔却无实权,既不能镇守在外,也不能入禁卫军。今早下旨赏他一匹汗血宝马,将在外,浴血奋战,归来却遇不公,这哪里是赏,分明是辱。
他胸口闷得慌,想到李玉灏一边忌惮高相一边重用高家子排挤贤臣的两面三刀的模样,他就恶心,权势是新帝亲手捧给高晟的,他还要在自己面前假惺惺的夸他善于用兵,这样的新帝不配得他效忠。
他烦的紧,得了李玉灏的许可便在御花园纵马,谁知竟冲撞到了他人。
“抱歉。冲撞了。”
“这是岳三娘子,太后今日召她入宫。”小黄门解释道。
“原来你就是岳沅兮啊。”顾明川身子往前倾,细细打量着她,见她鼻尖冻得发红,眼眸中星光闪闪,头发微微散乱,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这么一个妙人怎么会是高氏养出来的死士呢,况且岳家一向与高氏不对付,但她又被太后召见,看来高氏是有意拉拢岳家。
“岳娘子,雪天路滑,不宜出门,当心摔了。”顾明川语气中满是讥讽。
庭芜愣了神,似乎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顾小将军。
既听出嘲讽,庭芜从不在嘴上失利,同样讥讽回道:“多谢顾将军提醒,雪地虽湿滑,但人步行还是稳得,要是骑马,那才得当心摔着呢,更何况是在皇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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