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向来宽仁,你便是有错,功过相抵,想必也不会担太大的干系。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本官也会为你周旋一二的。”袁可立不咸不淡安慰道。
祖大寿听完这话更想哭了,但哭也没用,他还要挤出笑脸说道:“那末将便先谢过经略相公了。”
满桂忍得好辛苦,他又不能直接插话,等袁可立说话,他才得以张嘴。
他大声嘲讽道:“祖大寿,你还真是不要脸,还鸿门宴,你也配自比汉高祖?!陛下若要杀你,还需要鸿门宴?!只命一钦差携三五标兵,手持尚方宝剑诵读圣旨,便可将你当场拿下,斩首示众,何必大费周折?!”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毛文龙感觉自己脖子有点痒。祖大寿做过的那些事,好像他也没少做,甚至天高皇帝远,他的东江镇孤悬海外,受到的管辖远不如锦州城。
他于是出言安慰祖大寿,也是为了自我安慰:“你不必多虑,朝廷的公文不是说了让咱进京领赏受封嘛。陛下宽宏大量,你那些许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入不得陛下的眼。
不过你这厮莫不会真的暗投了建奴吧?若真有这一出,咱第一个饶不了你,就算陛下不杀你,我也要亲率大军去摘了你的头!”
祖大寿对于毛文龙的威胁毫不在意,但毛文龙的劝说成功了。他想到自己似乎不孤独啊,他是勾结建奴,倒卖粮食、火器,走私硝石、火药、棉麻、绸缎各类物资给建奴,但这些事情毛文龙做的少了?!
除了火器、硝石等物不卖,他哪样不卖?并且仗着自己有船,卖得比他多多了。他打定主意,要是皇帝怪罪他,他就把毛文龙给攀咬出来,满桂这厮也跑不了,到时候他不信皇帝舍得把他们几个都杀了!
润四月十日,祖大寿等人抵达京师。自此,己巳之变参与抗击建奴大战的各方势力代表齐聚京师,可以开庆功宴了。对于跟军方联络感情这件事,朱由检向来是不遗余力去做的。
说起来,他对于毛文龙等人的名字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人还是第一次见。原本以为这几个都是彪悍战将,没想到真见了面,一个比一个怂,都成了乖宝宝,齐齐跪下。
是满桂带的头,他刻意穿上飞鱼服,见了皇帝就是一个滑跪,当着朝廷群臣百官的面,那叫一个丝滑,丝毫不觉得害臊,谄媚得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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