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泽清没有醉,甚至正在进行下半场,他正在与自己的恩主袁可立对酌。
老头的身体并没有他吹嘘的那么硬朗,海上漂泊加上指挥大战的巨大压力,无不是对一个年近七旬老头的摧残。
皇帝看到的捷报或许只有简短的几百个字,但在这几百个字背后,却是十几万言也无法详细描述的繁杂工作。
老头的牙齿有些松动了,后槽牙缺失了几颗,如今只能小心地将月饼一点点磨下来,忍着牙疼去品尝那丝丝甜意。一杯酒,他抿了半个时辰也没喝完。
老头这慢条斯理的样子,刘泽清看得无比折磨。他毕竟是个武将,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而且袁经略在做事的时候明明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
他看得难受,干脆不去看,但这一幕却印入脑海,即使不看也忘不掉,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悲伤。
“老夫终究会死的,登莱水师这以后就要靠你们了。”刘泽清想起袁可立之前对他说的话。当时不以为意,现在回味过来,却让他愈发难过。
“老夫只是牙疼,你小子又想哪里去了?!”袁可立看着刘泽清那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也是感到非常无语,这斯该不会又盼着他死了吧?!
“郑彩带了多少部众?!”袁可立肃声问道。
“啊?!”刘泽清从胡思乱想之中回过神来,就对上了袁可立那严厉的眼神,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对味了,这才是他认识的辽东经略嘛!方才他看老头那样子,还以为他快死了呢!
“战船二十,部众千余,其中有一百条运粮船是郑家的,其他则归属闽浙各家海商。如果动他们,朝廷那边可能会有不小的麻烦。”刘泽清皱眉道。
“二十?!算了,让他们走吧!”袁可立兴意阑珊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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