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没看他,目光直愣愣盯着桌角那盏油灯,灯芯爆出个小小的火星。“那孩子的爹娘,王处长不是说了吗?已经钉死了是红党,迟早是要枪毙的。”
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股执拗,“可孩子还小,他不该死在那种地方。我想把他要出来,送去找荷花姐带。”
侯勇“嗤”地笑出声,手里转着的烟卷差点掉在地上:“板鸭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父爱泛滥也不是这么个泛滥法吧?”
他往杨春身边凑了凑,胳膊肘往对方肩上一撞,“真想养娃,让荷花姐给你生一个不就完了?
干嘛非得捡个红娃娃?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在日本人那里说不清楚!”
杨春的肩膀僵了僵,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光溜溜的下巴:“荷花姐今年三十了。”
他声音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我前阵子托人问过西医,说这个年纪生头胎,风险太大,保不齐……”
后半句他没说下去,只攥紧了拳头,“再说,那孩子是真可怜。我今天在门外听着,哭声都快哑了……”
他抬眼看向李海波,眸子里蒙着层水汽:“波哥,就当积个德。
王教官那边,你去说句话,咱再加笔钱,他未必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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