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应下。熊奎下意识往前挪了挪,宽厚的肩膀挡在李海波身前,像堵结实的墙。侯勇则绷紧了身子,眼睛像鹰隼似的盯着每一个可能靠近的影子。

        一进后巷,迎面出现一家妓院。煤烟的呛味就混着一股廉价香水的甜腻扑面而来,两股气味绞在一起,在潮湿的空气里酿出股说不出的怪味。

        水根脚步没停,拐过一个弯,眼前忽然亮了——原本黑漆漆的弄堂尽头,竟藏着片灯火通明的空地。

        说是黑市,倒不如说像个畸形的集市,只是摊上摆的尽是些稀罕物。

        摊贩们支着小马扎,煤油灯的黄焰在风里晃悠,照亮一个个地摊。

        玻璃瓶装的西药标签被熏得发乌,军用罐头的铁皮上生着锈,烟土用油纸裹成砖块模样,金银首饰在灯下泛着冷光,西洋的洋烟洋酒、脂粉香水堆得像座小山,甚至有几支步枪、一把把短枪就那样随意摊在布上,枪口黑沉沉地对着人。

        往来的人都裹着深色衣裳,不是蒙着脸,就是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双眼睛。

        说话声压得像蚊子哼,眼神却都跟鹰隼似的,警惕地扫过身边每一个影子,稍有动静就立刻绷紧了身子。

        一路走下来,侯勇已经不动声色地踢开了好几个扒手,其中最小的那个,瞧着也就十来岁,瘦小的身子像片枯叶,被踢中时连哼都没敢哼一声,转眼就混进人群里不见了。

        “跟紧我。”水根侧过脸,唇角几乎没动,声音压得像落在地上的针,“刘三就在前面不远,见了面看我眼色行事。”

        一行人跟着他往人群深处钻。走到巷子尽头,一间铺面忽然呈现在大家面前——别家都是地摊矮棚,唯独这里有着一间像样的铺面,店门大敞着,里头亮着电灯,灯光把门口坐着的人影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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