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另外三人都没有立刻回答,她们各有各的脱力,看起来就像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海泽尔最先恢复过来,他走到水池前拿肥皂洗手。
“地下室的一个小型排风机坏了,”老人解释道,“风扇不转,一直嗡嗡叫,我一开始检查时发现这边有个继电器处于脱扣的状态,就以为是负载过大导致的,结果我清理了上面的灰,重新启动,发现不是单纯的过载……”
老人仔细清理了自己指甲缝里的黑泥,拧紧水龙头,把手上残留的水渍随意地擦在身上。
“实际上是顶上的一个电容失效了,导致电机只有主绕组通电——单相电机一般需要两个力错开半拍才能转起来,电容的作用就是把副绕组的电流稍微拖慢一点,让两个力在不同时刻作用,然后才能让风扇形成‘旋转’的效果。”
海泽尔一边说,一边收拾她的工具箱。那是一个大红色的硬质塑料箱,很多地方已经磨成了浅粉色。和克洛伊想象中整洁明了的工具箱不同,海泽尔的箱子乱糟糟的,一些大小不一的钳子和螺丝刀堆迭在一起,每一种工具的把手或金属部分都或多或少地沾着黑褐色的油污。
“电容一坏,副绕组就跟主绕组同步了,电机不转又猛吃电流,热继电器当然就脱扣了。”海泽尔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好像她刚刚讲了一个逗人开心的笑话。
克洛伊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愿让海泽尔发现自己没听懂,便理直气壮地看着老人的侧脸,大声答了一句“哦”。
接着,她又看向尤加利:“那你们在干什么?”
“这边的检查窗年久失修,”尤加利揉着胳膊,“那个窗板几乎要脱落了,可拆又拆不下来,只能是我和铁锡两个人一起把它架起来,海泽尔才能工作——”
“结果修到一半,顶上的铁架突然脱落了,”铁锡接过话茬,“我就只能赶紧挪个梯子过来上去扶着。”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幸好你来了,”铁锡道,“不然真就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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