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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色下的山林静谧而安逸,隐约还有零星的飞鸟徘徊而入,与之前一连串势如破竹的城寨攻战,所留下来的喧嚣和残响,形成某种鲜明的反差;也让人关于存在埋伏的可能性,被压抑到了最低限度。尤其是当颜克武下令发炮轰击山林。

        轰鸣回荡的青烟散去之后,淡淡轨迹横飞的炮子,像是泥丸入海一般,毫无波澜的坠入密林,只惊起些许鸟兽窜走的动静而已。暂停下行军的进程,聚拢起来等待消息的将校们中,顿时有人露出了释然、松懈之情,也有人闪过讥嘲。

        “前队减缓行进,中垒继续发炮,同时派遣得力的捉生,攀上两侧山头去,居高观望和刺查情形。”然而,颜克武却是表情凝重的下令道: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位东海少君的手段,也未曾听说过什么望气法,但至少知道轻重。

        既然这位监军第一次开口提出要求,那他就必须郑重其事的予以回应;无论是拒绝还是应承,都必须做足了功夫,才不会让人挑出错失来。不然,有这么一个身份显贵之人,在自己的军中事事擎制,那他就基本不要想做成多少事情了。

        他在外域征战多年,也堪称见多识广;国朝/公室固然舍得,以功名前程、财货斩获,来激励和抚恤有功将士,但同样也少不了各种争功诿过、狗屁倒灶的是非;有些贵人的干系和背景,专门在军中谋个安全位置,镀金攒资历也是寻常事。

        但他不绝得这位,已然站在大多数人,无可企及仰望处的东海少君,还需要这些俗人追逐的事物,来为自己增色添彩或是粉饰经历。那么,他更可能身负广府嗣君的重托和信任,甚至是某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使命,专程随军前来。

        “兵使?”又有将领忍不住催促到;虽然,嗣君委任的这位统将,经验老到而行事深有章法,行营布阵也滴水不漏,但未免瞻前顾后失之稳健/保守了。正所谓兵行如火、动如雷霆,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平叛定乱,光复珠崖府及颜卢城内外。

        之前区区几个不足数百人的城寨,又算得上什么像样的斩获和功绩?他们真正可以谋求的大头,还的是在第一大郡,也是最为富饶繁华的珠崖府。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卷入叛乱,又有多少高门甲地,田庄别墅、馆苑园林,等人去查抄检点。

        哪怕有着公室、朝廷军法的约束和管制,不能真的肆意行事;但只要有过手的机会,还怕不能人人均润,富裕上一把么?这可是承平了上百年来,绝无仅有在公室直领,大动干戈的建功/发财机会;也许错过这一阵,就再也没其他机缘了。

        更何况,还有一部困在港口的海兵队,等着他们去解围和脱困呢。然而就在多人面面相觎,眼神交流之下,几欲同时开口劝说和驳斥的下一刻。前方谷地的一侧山峡中,大片苍翠森森的树林,突然就无风自动的,宛如海浪一般涌动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隐约回荡的怒吼和嘶喊声,还夹杂着隐约的惨叫和凄厉哀鸣。紧接着,陆陆续的各色旗帜被高举起来,又汇合做冲下谷地的滚荡之势;争相恐后的从林荫中冒出来,成群披着皮铠或是链甲、扎甲的褐袍、灰袍等杂色士兵。

        然后,这些突然杀出的敌兵,就一头撞在了,已经从行军的长队,变阵成厚重横队的讨伐军前锋;迅速阵列而成的紧密盾墙和成从矛朔之间。顿时让原本引而不发的侧翼埋伏之势,变成了攻守移位的硬碰硬,暴露在后阵曲射的弓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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