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组长,我老杨以前糊涂,觉得当干部就是和稀泥。可您昨晚在雨里喊‘房子塌了能建,人心塌了难补’……我记着呢。”他眼眶发红,声音压得低,却字字砸在地上,“要查我跟着查,要扛我替您扛。”

        病房门被推开时,老杨手忙脚乱去抹脸,袖口在眼角蹭出一道红痕。

        苏绾抱着文件袋站在门口,米色风衣肩头还沾着雨星子,发梢却一丝不乱,像被精心打理过的松针。

        她扫了眼肖锋腿上的冰袋,冷敷凝胶的寒气透过布料渗出,空气中浮起一丝淡淡的樟脑味。

        她把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塑料封皮与木面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响:“副组长的举报信卡在省纪委信访处,压下去了。”

        肖锋撑着床头坐起来,床架吱呀一声轻响,牵动膝盖的神经又是一阵抽搐。

        “但有人想调我离开一线。”

        “聪明。”苏绾拉过椅子坐下,从文件袋抽出两张纸,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像风吹过枯叶,“市委书记今早圈阅了市应急办的汇报,批了‘这样的干部值得重用’。可副组长那边,已经在组织部老同事群里传你‘擅离职守、制造舆情’——他们怕你把水搅浑。”

        她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图纸,指节轻叩,节奏沉稳如倒计时。

        “现在有两个选择。装病避风头,等这阵风声过;或者主动把安置点的事做成典型,坐实政绩。”

        肖锋盯着窗外摇晃的香樟叶,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叶影随风轻轻晃动,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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