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太专注,连身后有人轻唤“萧郡主”都没听见。直到一道月白色的影子拦在面前,她才猛地回神。
拦路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穿件云纹软绸长衫,领口绣着细巧的竹影,风一吹,衣摆轻轻晃着,倒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他生得确实好,面若冠玉,透着点温润的光,眉毛细长却不显得女气,眼尾微微上挑,眼瞳是浅褐色的,笑起来时眼底会浮起细碎的光,嘴角总噙着三分笑意,连说话时的气息都带着点灵植的清润。
萧至宁往后缩了缩肩,怀里的蛋窝被她攥得更紧。她的眼尾是天然的杏形,此刻因警惕微微睁大,像受惊的小鹿;鼻尖小巧,唇瓣是自然的粉,明明是戒备的姿态,却透着点没被世事磨过的软。
“郡主莫怕。”少年见她这副模样,笑意更深了些,像怕惊着她似的放轻了声音,“在下温景然。”
他望着萧至宁——这姑娘生得实在亮眼,明明眼神里带着戒备,睫毛却像蝶翼似的轻颤,怀里还抱着个鼓鼓的布包,倒像护着什么珍宝。他想,谢晏好福气,但貌似他不太想要这福气。
想着,他忙解释道:“是谢晏托我来的。他本想亲自来接你,毕竟他是你未婚夫,该亲自来才像样。只是不巧,今早他被名家掌院叫去整理言灵卷轴,实在脱不开身,便让我来等你,说怕你第一次来道枢院迷路。”
萧至宁听完,眼里的警惕淡了些,唇瓣弯了弯,是极淡的笑意:“不必麻烦,我自己能找。”语气很轻,却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淡然。
“那可不行。”温景然摆了摆手,带着自然的熟络,“你初来乍到,哪认得路?刚来道枢院的学子,都要先去引流院测天赋,还要拜见各掌院圣者的神魂画像——说不定哪位圣者看你合眼缘,直接收你做亲传弟子呢。”
“引流院测天赋?”萧至宁心里猛地一动。她想起在中垣时,萧玦叫术席来测她的天赋,可那时雷元晶在出现异动,导致她测出的结果乱糟糟的,根本不准。后来怕引起萧玦注意,她也没敢重测。如今到了道枢院,或许真能弄清自己的天赋——想变强,想不用再看谁的脸色活下去,这是最好的机会。
她刚要开口让温景然带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萧至宁。”
萧至宁回头,看见个穿石青色律纹袍的身影站在石阶下。是萧瑾珩。他比上次回王府时要高了些,肩背挺得笔直,石青料子上绣着暗纹,风一吹,衣料绷出利落的肩线。
他的眉骨很高,眼窝微陷,瞳色是极深的黑,像淬了冰的墨,鼻梁高挺,唇线抿得极直,整个人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
“过来。”萧瑾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像块冰砸在地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萧至宁愣了愣——她记得上次他回来时,没有这么冷漠啊?虽然疑惑,但她还是乖乖应了声“哦”,抱着蛋窝小步跑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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