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院门,再也听不到她轻快的脚步声,或是从厨房传来的,偶尔夹杂着她懊恼轻叹的忙碌声响。
庭院里,她从狭雾山带来的几株不知名的野花有些蔫了,樱树下也落满了无人清扫的叶子。
空气中,属于她那丝极淡的混合着阳光与草药的气息,正在一点点消散。
原来,没有了她在身后,这个曾被一点点填满温度的小小方地,竟是如此……空旷的令人窒息。
富冈义勇突然想起了很多被他刻意忽略,却在此刻清晰无比的画面。
想起在狭雾山,她总是那个最早起床却是最晚睡下的人。训练时摔倒了,会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拍拍泥土继续挥刀,只是偶尔看向他或者锖兔时,眼底会飞快掠过一丝渴望被认可的光芒。那时他觉得她倔强,像石缝中拼命钻出的草。
想起在最终选拔后,他沉浸在自责与失去锖兔的巨大空洞里,用“雪代”划清界限。她却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依旧在他训练过后,默默将修补好的羽织放在他的床边,在他因梦魇惊醒浑身冰冷之时,用那双温热的手从背后紧紧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无声的告诉他,他并非独自沉沦。那时他觉得她固执,像无声浸润岩石的水。
想起她笨拙地尝试复刻茑子姐姐的鲑鱼萝卜,即使咸的发苦,他也会沉默地吃完,而她会在下一次,小心翼翼地将那道菜挪地离他更近一些。那时他觉得她……有点笨拙的可爱。
想起她坐在廊下,阳光洒在她那头因为自己失手削短,却被她笑着说“好看”而保留的中性短发上,她望着庭院,嘴角的笑容总是浅浅的,让他一度以为在野方町时那份沉郁的底色早已湮灭了。
他一直背负着锖兔的死,沉溺于“活着的人不配得到幸福”的苛责中,用冷漠筑起高墙,推开所有试图靠近的温暖,尤其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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