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在这儿坐会儿吗?”她站在萧至宁旁边,手里的粗瓷碗里是糙米饭,配着一小碟自家腌的萝卜干,声音细若蚊蚋。锐流班的午休总是吵吵嚷嚷,那些贵女总爱聚在一起说笑,她不太习惯,倒觉得源流班的廊下清静。

        萧至宁刚要点头,元朗已经抢先开口:“廊下这么多位置,随便坐。”话是这么说,却往萧至宁身边挪了挪,像是要占住旁边的空位。

        荆禾没在意,安静地坐在稍远些的石阶上,低头扒饭。萧至宁看她碗里没什么油水,便从自己的食盒里夹了块酱鸭,放进她碗里。荆禾手一抖,脸瞬间红了,抬头想说“不用”,却被萧至宁按住了手腕——她指尖还带着点食盒的温度,轻轻一按,荆禾便把话咽了回去,只小声道:“谢谢。”

        元朗在旁边看得眼睛瞪圆了。他觉得荆禾一来,萧至宁的注意力就被分走了——以前她会把鸭腿先分给自己,现在却先给了别人。他捧着自己的小笼包,用一种“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的眼神瞪着萧至宁,圆脸上满是委屈。

        “她碗里没菜。”萧至宁被他瞪得无奈,把自己的鸽子汤往他面前推了推,“给你盛碗汤。”

        元朗哼了一声,却没拒绝,接过汤碗时,又不忘夹了个虾饺塞进萧至宁手里:“这个给你,比酱鸭好吃。”

        萧至宁捏着温热的虾饺,看着元朗别别扭扭鼓着腮帮子喝汤的样子,又看了眼低头扒饭、耳根红透的荆禾,廊下的风带着紫藤花香吹过来,倒比独自吃饭时暖了许多。

        锐流班的钟声敲响时,荆禾会赶紧收拾好碗碟,朝她们鞠个躬,小跑着回锐流班去——她总怕迟到,在锐流班的日子,她比谁都珍惜。元朗便会趁机凑过来:“下次别给她夹菜了,锐流班的学子呢,肯定不缺这点吃的。”

        萧至宁没接话,只把剩下的半块酱鸭塞进嘴里。

        而随着荆禾每日午休时过来,萧至宁和元朗渐渐觉出了异样。

        荆禾是锐流班的学子,能进锐流班的,要么是术法根基扎实,要么是流派专精突出,按说该是被先生看重的模样。可荆禾每次来,袖口总沾着泥,有时小臂还会有淤青,粗布裙上也总带着被撕扯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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